林青哦了一声，空着手走进去，她不知为什么面对戴泽就觉得愧疚，避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关门。
家里温度保持在二十四五度，林青在玄关处换鞋后便脱下了风衣，戴泽擦好了头发将毛巾丢在沙发旁，很顺手将她的风衣接过。
林青的视线从风衣扫过，想问的话却没有说出口。
她既然此刻还无法接受他，自然也没有资格管得太多。
戴泽接过的风衣的一瞬却顺势拉住了林青的手，口吻有几分不满和责怪：“为什么不问？”
“什么？”林青被他拉得往前走了两步，一抬眸就撞进他的眼底。
“为什么不问我，主卧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？”戴泽直直逼进她的心底，他的目光注视得林青心头微跳。
林青眼神不自然地躲开：“这是你的自由。”
戴泽拉住她的手突然收紧，他修长的手指握得她竟有些疼。林青不明所以，对上他视线时看到他眼神中难以掩盖的失落。
“是不是就算我说，我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你也没有任何感觉？”戴泽很少用这种口吻，虽然并不严厉，林青听得出他在生气。
戴泽其实也很无奈，他就算生气也没办法对她发火，一看到她那双眸子他整颗心都深陷其中。
他苦笑，自己何时被一个女人这般困得死死的？
还是个不爱他的女人。
林青迎上他的目光，眼角突然拉开个浅弧，她摇摇头，声音柔和：“怎么会没有任何感觉？”
戴泽呼吸轻滞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林青只往下继续说：“其实我当时就想问，可是有些犹豫，一直问不出口。”
戴泽眉头微皱：“为什么问不出口？”
林青声音仍是平时的清淡，神情却像是有些不自然地羞赧：“我怕是自己想太多，又怕是和自己想的一样。”
客厅的吊灯明亮，戴泽看着她时眼前却恍若迷离，他有些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：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，你开始在意我了？”
林青眨了眨眼，睫毛微颤：“不是。”
戴泽心底一沉，却又是意料之中。他拉着林青的手松了松，还未松开却被一道力量拦住。
戴泽蓦地抬头，直直望向林青，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。
“你照顾了我和橙橙四年，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？我并不是不在意你，相反，我很在意，只是戴泽，我真的无法再让自己爱上一个人。”
戴泽平日那样精明沉稳的人，听到这番话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过了好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，竟然有些难以自持地颤抖：“我明白。”
林青深呼吸一口，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：“可是我想，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，但总有一天能让自己接受你。”
戴泽反握住她的手，相触的温软才让他确定是真实的：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林青莞尔：“我知道。”
戴泽声音里已藏不住情绪的激动：“你是认真的？”
“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。”林青语气恳切，一双清眸忽而黯淡，“可是……”
戴泽已打断她：“不需要可是，这样就够了，只要你让我陪着你和橙橙，我可以继续等。”
林青心头一酸，四年来她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的才能和魄力，他只需往哪儿一站就会有女人主动入怀。
可是他偏偏这么不计回报地陪着她。
林青喉中仿佛堵了棉花般，她的一句话竟可以让他喜悦到如此。想到刚才对慕离说的话，她不该再有犹豫。
想到此，她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戴泽，落荒而逃般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，转身就要去客房。
耳边突然传来男人轻浅的笑，声音里藏不住温柔：“我很开心，林青。”
林青没有回头，走了几步却又被拉住，她还未站定，戴泽就从身后将她抱住，洗过澡后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。